资深品酒师丹尼斯

推荐人: 荆 歌 来源: 时间: 2017-10-07 21:48 阅读:

  这些年来,丹尼斯只要来苏州,我们就会混在一起。吃吃喝喝是主要的事。但是,这吃喝,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。不再拼酒,不再豪饮,不再不把酒当酒。喝得文明了,喝得文雅了,文化了,时尚了,有益身心健康了。

  丹尼斯是一位来自香港的资深品酒师。关于葡萄酒,我们许多人,其实都是酒盲。每次聚会,他都背来一大包酒,少则五六瓶,多则十几瓶。他肩负着扫盲的重任。什么是旧世界,什么是新世界;什么是波尔多,什么是勃艮第;什么是五大酒庄,什么是餐桌酒;什么是赤霞珠,什么是解百纳;什么是香槟杯,什么是醒酒器;什么是香草味,什么是木桶香……葡萄酒的学问太大了!学然后知不足。同时,越学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乐趣。

  葡萄酒文化,在今天的中国,在社交场合,渐渐成为了一项主流内容。不知道单宁为何物,不会拿杯转杯,许多时候,是多少会令人有些尴尬的。我们已经习惯了一口闷,习惯了以将人灌醉为快事,这与品尝葡萄酒的温文尔雅,差距显然太大了。在迷上葡萄酒之后,我们真正享受到了品酒的乐趣,它带给我们的是温和的愉快,丰富复杂的口舌和心灵的体验。伴随着知识和文化的学习和积累,这种享受,便变得尤为丰饶,充满了变化。

  不管是法国还是澳大利亚,它们奉献出的优美的葡萄酒,给了世界以优雅和诗意。当然这种优雅和诗意的获得,也是要经过专业的学习和可靠的途径的。中国的葡萄酒市场,似乎正在以汹涌之势崛起,相信在不久的未来,国人会越来越多地喜欢上葡萄酒。它的文化和诗意,它对健康的百益而无一害,早就被历史和科学所证明。但是,咱们如今的葡萄酒市场,实在有些粗浅和混乱。对于酒的选择,是常常会令人陷入一片茫然之中的。

  香港浸会大学有个国际作家工作坊,每年都会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几位作家来校访问。演讲、座谈、对话,以及参加朗诵会、媒体采访等活动。按照惯例,每次只有一名来自中国大陆的作家。毕飞宇、迟子建、李锐、西川等都曾经是座上客。而我今年受邀,更多的活动安排,是与中国书法和传统艺术有关。

  到港方三日,丹尼斯便开车前来,将我接去他位于观塘的酒窖,那么多的陈年老酒,着实叫人惊艳!当即打开一瓶三十年前的轩尼诗XO,就着熏肉喝将起来。待到夜幕悄然降临,酒已半酣。复又移步酒肆,叫了蒸鱼烧鹅,开启自带的葡萄美酒,开怀畅饮。丹尼斯知我好古,特邀港岛非常著名的风水大师陈先生作陪。陈先生酒量不行,身上却有多件古玉。马蹄形汉代玉镯实属少见,琢磨细巧,沁色灿然,叫人艳羡不已。陈先生说了一通风水,以及天下大势,然后表示他这个玉镯,乃多年前所得,那时身形还比较瘦削,如今中年发福,便再也取不下来了。言语之间,那是看出了我有占为己有之心了。

  酒足饭饱,抱了一瓶丹尼斯所赠蓝牌威士忌,坐地铁返回浸大校园。一路所见,众生芸芸,如沙滩之浪,如高天之云,置若罔闻,视而不见。最终推门而入,躺下便睡,若闻拙荆埋怨之声。

  在北京,一个饭局,至少要提前一日约定吧。有时候,如果是约了午餐,说不定赶过去连晚餐都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呢!苏州那样的城市就好,我虽家住吴江区,但若有啥饭局召唤,换了衣裳,一脚油门,二十分钟就到了十全街的“老苏州”食府,半小时就到观前街新聚丰酒家了。这个优点,香港好像也具备。香港虽然比苏州大,但好像不堵车。所有的车都唰唰唰地开得飞快。不像内地,路上总有许多无端变道说停就停的怪兽。丹尼斯说,双休日或是节假日,在香港开车是一件非常爽快非常享受的事。路上公车没有了,公司的车也没有了,而私家车相对内地北上广杭宁苏等城市来说,是要少得多的。因为人们更愿意选择公共交通出行。地铁是最为方便快捷的。其次是大巴和众多的小巴专线。还有有轨电车,以及出租车。

  在香港的日子,与在苏州一样,也经常会有饭局临时冒出来。那日,浸大国际作家工作坊租了一条船,带我们去新界的海上漂了一天。海水很蓝,山色很是秀美。这也是香港么?有人回答我:那是你太不了解香港了!海上因为没有信号,等船儿返回“马尿水”码头,看到了手机上老徐的信息。老徐是苏州的老饕,突至香港,已和丹尼斯在西贡码头“通记”海鲜楼三楼临海窗口坐定。我便急急上岸,坐上出租车飞将过去。丹尼斯未带红的,而是背了一包白葡萄酒。行家吃酒,显然不会以红葡萄酒配海鲜的。配以白葡萄酒才不觉腥。是夜美酒海味,老友新朋,反作他乡是故乡,觥筹交错,煞是尽兴。

 

作者: 荆 歌

你可能也喜欢这些

小船阅读